GaLimes
Everything sucks,might as well find something to smile about.
2010
December 06
December 06
※CWT26新刊+合本
※我的部份的試閱下收XD
黑貓迪爾達
【Day1】
「野本先生……兩個星期前說好的三百萬呢?」
田中湯姆客氣又溫文儒雅的問道,從這種語調實在聽不出來他是個催討債務的追債人。在陰暗的小巷牆壁上磨熄了才抽到一半的菸,神情無奈的望著正在瑟瑟發抖的野本,無奈的微笑。「我們也不是什麼沒有良心的討債事務所──你想想,我們可是寬限了兩個星期呢。欠錢還錢總是做人的道理對吧?誠信也是個重要的問題吧?」
「對、對不起……這幾天真的還沒辦法……!我只能先嘗還本金,多出來的利息要到星期五才行……拜託再寬限個幾天吧、求求你!」被追討債務的男人恐慌的連講話都斷斷續續。這也不能怪他,當一個人被難以想像的事情襲擊時,是很難冷靜下來的。仔細一看,他被一個穿著酒保服的金髮男子勒住了領口,就這樣懸空的被異常巨大的力量抓著……想不害怕都很難,野本深怕自己的頸子下一秒就輕易地被勒斷。
「我們是有好好的勘察你的帳務紀錄的。所以我們也知道你借了兩百萬之後翻倍賺了一千萬的事情。現在要說付不出三分之一……是不是太小家子氣啦?」
「都……都沒了啊……」
「你…這…傢…伙…啊……!」金髮男子看樣子已經氣得連額邊的青筋都微微的跳動著,咬字雖然很壓抑,但那種磨牙的態勢讓對方嚇得動彈不得。「明明還有個孩子要照顧,你這傢伙把錢花到哪裡去啦!應該說我根本不想管!給我把錢交出來!」
「好了靜雄,冷靜點。他要是嚇到尿出來的話會很臭的。」湯姆輕輕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似乎有成功的讓對方冷靜下來,並把欠債人丟到地上。湯姆蹲在他的面前直視他,冷淡的說。「總之呢,寬限你到星期五已經是最後機會了。按照之前的約定,現在我們要觀察你的兒子……。放心,我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只是要確定你最後會回來而已,義理嘛、我相信你懂得吧?」
看著野本忙不迭的點頭,從對方身上搜出家裡鑰匙的湯姆就這樣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他被後面望著他們的背影,一邊心想自己究竟是惹到什麼樣的凶神惡煞、一邊苦惱的想著星期五之前該如何才能付出這筆錢。也沒有心力去思考兒子會怎麼樣,他只能盲目的相信著他們不會傷害他了。
───這個金髮的男人其實叫做平和島靜雄,在池袋他最出名的就是那身怪力,令人對他敬而遠之的稱呼他為幹架兇器之類的。不過先姑且不論他冠有這些凶狠的稱號,這個人正坐在公園長椅上喝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熱牛奶,看起來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剛才太衝動了。殺了他就根本拿不到錢了吧──別看他這樣,他還挺有賺錢的頭腦的,衡量之下我認為他會還所以才這麼決定。」名為湯姆的男人是國中的前輩,說教起來倒是有條不紊。「總之先和我一起等到星期五吧?」
「也只能這樣了。」喝過牛奶之後不知不覺的冷靜下來了,靜雄回應著對方的勸說。
湯姆坐在他旁邊喝起咖啡,一段沉默之後,他才問出聲:「靜雄,你這陣子怎麼異常的焦躁?感覺你這陣子血氣方剛的。」
「啊?」
「是那個吧,果然是折原又惹到你了?」
「……和他無關吧。」淡淡的回著這句話,靜雄回道:「我們先去那傢伙的家裡看看情況吧。」
「好。」同意了的湯姆走在前面領路,平和島靜雄一個跳步起身尾隨在後。將菸蒂往垃圾筒精準的投入的靜雄,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煩躁,於是低頭用紫色的墨鏡藏住難堪的模樣。事實上正好相反,那個被眾人認定為自己的敵人的折原臨也,倒是幾個星期來都沒有在附近聞到他的臭味了。
★
野本英介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家公寓前並不感到意外。
雖然他自認是個沒有什麼問題的高中生,但他爸爸可是有著遇到事情就跑去高利貸的惡癖這種事實他也很清楚。有良好的經商頭腦,卻也常常惹上麻煩──那兩個陌生人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甚至還要慶幸他們沒有在公寓外噴漆呢。
覺得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很是無奈,他向他們點頭致意問著:「兩位好,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嗎?是否需要進客廳談談?」
「英介同學,你的反應還真是有禮的令我意外呢。如果可以冷靜的談話就解決也好,我們不會用去你太多時間的。」
沒有被這樣的反應給唬弄過去。對方有禮的回話,使得本來打算嚇他們一跳的英介只好順應著對方的話打開門讓他們進來。
「要喝什麼茶?」
「不用麻煩了,請你冷靜的聽我說,很快就可以談好……我的名字叫做田中。」對方拍拍身邊的沙發,野本卻提來了餐廳的椅子坐在正對面。湯姆聳肩,但也不在意他對自己抱持著的警戒心。「我想你多少猜到我們來的原因了?」
「他這次欠了多少……呢?」
「三百五十萬。」隨口答出的金額雖然差了五十萬,但少年仍然鬆了口氣,因為他就和他們一樣清楚這筆錢他父親總是籌的出來的。反手指著身邊的男人說道:「嗯……不過為了預防他跑路,這位先生從今天開始會擔任你的保鏢直到星期五。」
「我要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嗎?我也不能去學校?」
「我已經幫你請假好了。當然,你想帶這個保鑣形影不離的去學校上課也可以啦。」
湯姆向他介紹了一番靜雄的簡介時,對方卻『嗯哼』著敷衍他。這是因為他早就很熟悉這些細節和慣例了,所以湯姆講著講著也覺得沒什麼好說了,向靜雄說下週再見什麼的話之後,拍拍衣袖就留下靜雄獨自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兩人面面相覷。
「啊……只剩下我們了。」
對方沒有回話,英介也不想自討無趣,在對方的注視下泰若自然地翻出了書包的講義和筆記,將隔天要考的部份翻開閱讀。靜雄皺著眉頭靠近,盯著筆記上凌亂的字跡發問。
「你拿那什麼東西?」
「我是考生耶,雖然我這三天不能去上課,但我還得準備下星期的考試才行。總之,你看起來也二十好幾了,教我點高中數學應該沒問題吧?」
「…………」
平和島靜雄無言以對。
感覺到自己孤立無援的少年瞬間小聲地哀號了一聲:
「不會吧你……天啊。」
二十分鐘後,靜雄(在他終於受夠了沒辦法看懂的任何公式或是看起來十足外星語言的課本等等之後)自願撥通了某人的私人電話,卻又在一邊怒吼一邊叫別方快點滾過來的激動下捏爛了手機。
三十分鐘後,黑髮的男人穿著整體澀谷系(斯文的外套和細框墨鏡,和他平常的毛邊外套完全不同,連中二氣息都被取代了的衣裝)笑吟吟的(完全無視於金髮男人凶惡的眼神)來到這間公寓。
「你好──叫我『奈倉老師』就可以囉。」
★
就像是每一次的心血來潮。自從上次為了探看黑沼青葉的生活而使用了補習班老師的名義之後,折原臨也突然覺得像這種被人類敬愛的方式好像也可以試試。彷彿冥冥之中說好的一般,池袋的車站附近新開的補習班正在招募人手,是間準備好證照後就隨時可以上班的考生補習班。(當然,各方面意味來說都是假造的證照沒有引起對方的任何懷疑,他也喜歡人類這種隨興的地方。)
『補習班是非常吃力的,我們人手目前不足,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希望這三個星期可以密集的配合我們……』
就算對方試探性的問著這種要求,他也回答沒有問題,這恐怕才是毫不猶豫用了他的原因。
有空嗎?有啊。
『當然錢是絕對不會少的!』
臨也雖然用溫和的微笑應對著對方,不過,這點薪水在他的存款前一點份量都沒有。總而言之,他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純粹為了樂趣和觀察人類而來應聘的。
使用的名字當然是〝奈倉〞。臨也對這個名字用心良苦,不管是醫生也好、精英上班族或是老師,都可以起到為這個名字加分的好處。當他拿這個名字出來招搖撞騙的時候,懷疑他的人就會相對性的少了──雖然現況也沒什麼人會懷疑就是了。
擔任數學老師一職的他簡直就是得心應手,而實際上和撥弄人心差不了多少的,鼓吹學生們的心態讓他們更用功也不過就是他的拿手好戲。
喜歡他的學生越來越多,可能覺得老師不過是個老師,沒什麼人注意到他藏在淡色墨鏡下的臉和新宿的危險人物頗像。不,即使有人曾經懷疑過,但也沒有人明確又有把握的指認。『也許只是長得相似而已吧』『那個人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他們會這樣安慰自己,埋首於課業之中,學生就是這樣的。
他甚至還聽到學生們在討論〝折原臨也〞,像是什麼不能隨意亂談的人物一樣,傳聞滿天飛的小聲討論。不過,為了得到〝奈倉老師〞的喜愛而努力向上的學生,就像是朝著火光撲來的飛蛾般,完全不知道這個笑的溫柔斯文的人就是他們避之唯恐不及的惡人,這種反差讓他在這個遊戲越來越樂在其中。
之後三個星期過去,〝奈倉老師〞這個名號就變成遠近馳名的補習班老師了。
「──P=x+y是x與y的一次函數,又稱作線性函數。同時,這組被認為是問題的目標函數。線性規劃就是在可行解範圍內找出點xy,使P值最大或是最小。此時找出的xy被稱為最佳解,這樣可以理解嗎?」
「懂了……謝謝你。」將這段話抄在講義的邊緣,這是這三天學校老師將會講到的進度,本來還在想『糟糕、跟不上進度』的少年,在意外的教導下繼續課業。「沒想到平和島先生認識有名的奈倉老師呢,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客氣。」笑得人畜無害的臨也回道:「既然我們是好朋友、遇到困難的時候我當然要兩肋插刀嘛,你不用和我客氣,這兩天就好好相處吧。」
這句話讓正靠在牆邊喝茶的靜雄被嗆到,趴在牆邊痛苦的乾咳。臨也瞇起眼盯著他看,心想這個半小時前才打電話來叫他馬上到池袋的平日打架對象,還真有臉跟這個學生說他們是好朋友……實在忍不住在言語上諷刺他一下。
「真的謝謝你。還有、這個地方我不太懂……」
「啊啊,這個函數其實是反函數………」注意力被少年的聲音拉回來,臨也就專注在替他數學講義上了。
他們當然不是好朋友。
硬要分類的話,就是個鍛鍊身體的打架對象。
其實,不得不說,折原臨也看到來電的時候,當下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大眾看到的他們就是一碰面就打架的對象,幾曾何時打架的意味開始延伸到附近賓館的床上,臨也也想不起來了。
或許是在一兩次的接吻中發現的吧?相較起個性上的不和,他們的身體契合的程度比想像中來的好,事實是反正兩個人都需要發洩,沒有後顧之憂又不怕染上病的關係豈不正好,這個關係就默默的定下來了。
來電紀錄的時間,相隔了快一個月。
除了做愛之外沒有通話的必要……嗎?察覺到自己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臨也突然覺得糟糕透頂。不想被這種問題纏身──臨也卻煩惱的想不出思緒。正好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做為老師這一可能性,所以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忙碌的生活。
在走來這個公寓的路上,他一直在心裡默默的咒罵著自己。事情沒有解決,卻在對方的一通『幫幫我』的電話來到這裡,自己的行為被一言一行左右著的感覺十分差勁啊……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來了。
他們當然不是好朋友,姑且稱為死對頭,也絕非戀人。
然而既然不是戀人,這種種的心情也就都沒辦法合理的解釋了。
「已經八點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他想要先脫離這裡──這個氣氛、這個狀態。臨也起身,「明天再繼續了──可以吧?」
「好的,奈倉老師謝謝。」英介起身鞠躬,其實他也算是少見的有禮貌的學生了。
「……我送你吧。」一直保持緘默的男人終於說話了,沒有給臨也拒絕的機會,手就攬上了對方的肩膀。「小鬼不要亂跑,我順便買吃的回來。」
臨也忍住一把揮開他的衝動,保持著商業微笑和他一起走下樓。
「───你瘋啦?平常不是看到我就喊打喊殺,現在又是好朋友又是勾肩撘背,你到底想做什麼啊。」才一走到門口,臨也就馬上把肩膀上的手給打掉,完全不想讓任何路過的人誤以為他們感情很好。怒氣沖沖的望著這個多日未曾聯絡的人,對方卻是一反常態,冷淡又平靜的掃視他。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話。
「……你現在在做補習班老師?情報屋呢?」
「當然還是做啊,補習班老師只是興趣而已。」
聽到興趣這兩個字的時候,靜雄皺眉了,但臨也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就穿著這樣嗎……你,還真能做這種教育的工作啊。」
「穿著……小靜,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會穿黑色的衣服和外套吧?想要誘騙任何人,都要有相對應的形象啊。既然是老師,當然要有老師的樣子──雖然這套衣服也不是只有用在現在啦……」講著講著卻一時語塞了,臨也煩躁的作結。「說到底,這又和你無關。」
沒錯,和你無關……想著想著忽然一陣鼻酸,他抬手遮住自己的臉不想讓他看到。
「就像那個英介同學說的一樣,沒錯、補習班多的是喜歡我的學生、唔……」
對方熱燙的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在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嘴唇就被親吻了。是一個除了渴求之外還有些什麼參雜在一起的、濃郁的熱吻。臨也一邊發出呻吟抗議,但靜雄完全無視他的掙扎繼續,這種像是會掏空他的索求,臨也最是沒辦法拒絕的了。結束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得抱著這個男人作為支撐點才不至於滑落。
「居然穿成這樣去上課……你到底想在補習班做什麼啊?找新的對象嗎?」與熱切的慾望相反的,男人說著讓他覺得心涼的話。
「……就算是這樣也和你無關。」
使盡全力擠出這句話。憤恨咬牙的臨也非得按捺住爆發的憤怒,才把剩下的句子講出口。
「人類真的很有趣呢,小靜。只是換個衣服或是改變氣氛,就可以讓他們認不出來我是誰……你也是嗎?」雖然還掛在他身上,也還沒有從剛才的熱吻中回復,臨也用最嚴厲的視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氣喘吁吁的說著冷淡的話。「覺得這身裝扮好看嗎?想和這樣的我做愛嗎?」
「死跳蚤……」
「給我放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也沒有犯法,少裝腔作勢的管我了。」臨也用倨傲的口氣怒斥,使盡力氣推開他離開。
走在回車站的路上,十二月的寒風迎面吹拂而來。臨也瑟縮了一下,感覺剛才還微熱著的身軀慢慢冷卻。冷靜下來之後,他在心中對剛才衝動的自己小聲埋怨著。遇到這個男人就沒辦法冷靜自恃的把想說的話講好,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是他不能控制的,剛才的反應讓他莫名的失落。他又不是為了說那些話才來的,這樣一來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我不是真心的想說這些話,也不想聽這樣的話啊……
對方沒有追來,話雖如此,他也不是真的抱有這個期待。
湯姆先生真是搶戲(喂
總之試閱先來個五千字XDDD後續就是大概這種感覺(有沒有這麼隨便啊你)的H(喂
總之試閱先來個五千字XDDD後續就是大概這種感覺(有沒有這麼隨便啊你)的H(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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